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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跟文心小姐認識於去年的台北世貿展、當時僅止於在會場上的幾句寒暄、後來就各忙各的整整一年沒有聯絡,想不到在沒有事先約定的情形下、遠在馬來西亞的文心跟他的好朋友竟然在上個月跟咖啡先生帶領的寮國參訪團,在寮國不期而遇。


幾天相處下來,看到文心小姐對咖啡的熱情及使命、咖啡先生實在自嘆不如、回國之後、透過部落格的文字、更加深了對文心小姐的敬意、一個咖啡痴人,一個堅毅的女子。現在、透過她的文字我們從不同的角度、也對Alan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以下、就讓我們從文心的筆下來了解不同的Alan,也從文心的文字進入這位咖啡痴人~文心的世界。




9.11.10


這不是故事,是真真實實的人生。


 


我們有三個共同點,一、我們是馬來西亞人,二、我們是留台生,三、我們是老闆。當然,他是一位比我辛苦的老闆,除了一家比豆原大好幾倍的咖啡館+餐廳,他,還有一個咖啡莊園。我們聊天說話,淡淡的,彷彿都在說著別人的事,現坐下來整理,細細回味,竟是一愣一愣的錯愕,10年老撾咖啡生涯,那些困難、沮喪、孤單、無助,嗡嗡作響,迴旋心底,回首已是一派爽然。

大家都叫他Alan


他是黃志剛,南馬人,台灣中興畜牧系畢業;他是Delta咖啡莊園的主人。首次見面,忙碌中擦身而過,碰巧台灣咖啡考察團和朋友到訪,我們沒太多對話,不過,意外多了很多觀察的時間,計算著,他一個人單槍匹馬來到老撾的付出與毅力。

我和Delta咖啡,原來早相識,當年做咖啡雜誌,Delta曾以Coffee Hill為名,在雜誌封底登了全版廣告。



說來,也支撐那段時候的自己,往咖啡夢前進了一步。那些過往,不斷的在彼此失聯的幾年時間發酵,醞釀成一瓶好酒,酒香四溢。從咖啡口味探討、烘焙、市場觀念分享、專注相處時,分享彼此咖啡路上的得與失,咖啡事業上的經營與快樂,竟是老朋友似的舒服了。

以咖啡為名
離開舒適的環境,出去闖蕩自己的人生,一切,以咖啡為名。Alan並不擅長說故事,但是,一切都太真實,嘴巴說出的細節,已是動人動心的語言,我不修飾,為他這個階段,留下痕跡。10年前,初來陌生的國度,陌生的語言將人徹底的隔絕在世界之外,老撾人的文化與生活習慣,更是叫人不適與憂慮

這樣一片適合咖啡種植的土地,經由政府租借給外資,卻是務農的處女地,當初戰爭留下地雷,埋藏土地深處,無人處理;人,就是最好的探測器,踩著了,爆炸了,就少一顆。生於斯,長於斯的當地農民,即使多麼熟悉地勢,也難免中招,防不勝防。那時,猶豫的,又何止是心裡的腳步,邁進的每一步,都需戰戰兢兢。

天時、地利、人和。天地點頭後,就是人的問題,溝通本來不易,加上語言隔閡,一切難上加難。老撾地廣人稀,加上人民生性單純,缺乏野心的生活態度,讓工作比想像中困難好幾倍;大部份時候,想要他們這樣做,結果卻往往事與願違;不同的背景形成一張網,讓彼此走不進彼此的心。

以誠樸相對
翻開多年來的相簿,Alan娓娓道來往事。咖啡園,從空無一物的土地開始努力耕耘,終於開始種植咖啡樹;為了讓咖啡農們更加安心的工作,他們在咖啡園建立自己的房子,把家人都接過來,生活在園裡。一群人生活在一起,發生了許多事。

其中,有電視機被竊事件,Alan為此四處找尋失物,長長的一條公路上,村落之間以公里數計算,很快就找到小偷,稍為盤問過後,小偷自招了兩位同黨名字,Alan便報警捉人,電話通了,警察說他不能來,因為,警車沒油了!天!無計可施,只好到警察局去把警察載過來村落開始捉賊。然後有偷魚事件,咖啡園內有一片湖,Alan為了讓工人釣魚又可享用魚肉,和村民簽過合約後,說明湖是屬於Delta後,就開始養魚;但是村民還是進來捉魚,他們說:湖是你們的,魚是我們的

翻著照片,說著那些荒謬好笑的往事,笑著笑著,回想起每天來回上下山50公里人生路途發生的這些事,那些耽憂來自對天地、對人事、對未來,完全無法預見,也無法評估的疑慮;面對著無法說清楚的事,最後,也只能以最誠摯、最純樸的態度,坦然相對。

因為累積,產生信任,工人們對Delta有歸宿感,也更用心的照顧咖啡樹和莊園,Alan的誠樸打動的,除了工人的心,連他們的家人都卸下心防,以此為家。合上相簿,輕輕的,Alan說:和這些素未謀面的人,從陌生到熟悉,也是生活中很大的成就感。

與天地相容
出身畜牧系的Alan,對於務農很陌生,當初一股傻勁投入,挫折與突發狀況如同家常便飯,天天都要解決一些一輩子都沒有面對過的難題。沒有電腦,沒有過往,沒有指示,所有困難在緊急片刻就會出現解決方案。

有一年,收成過後需要施肥開始準備下一年咖啡樹的成長與收成,原本要購買肥料的資金突然出狀況,對著一棵一棵等待著施肥的咖啡樹,實在無助所以開始養牛,以牛糞自然堆肥,結果牛糞之外,牛肉也成了收入之一。

有一年,晚上,夜深人靜時,天空在預期以外下霜,涷死了一整片咖啡園裡的咖啡樹,多年的心血,在睡夢裡一夕化為無;清晨起來,咖啡樹早已因為過冷而傷了根部,無法存活;一些樹因為遮蔭擋駕而活下來,卻也無法健全的結果了。進入咖啡莊園前,經過一片荒瘠草地,咖啡樹稀落其中,那是天災,怨忿也沒用,只有搖緊牙根,重新秧苗,重新開始種植。

後來的日子裡,Alan的心裡已對困難沈著,如果盡力了,就與天地相容,讓每一年的收成順利,讓365天堆沏的咖啡莊園,收穫滿滿。這,是每天在做的事,也是咖啡產區的農人們,最難預料的事。Delta的故事,我還沒有寫完,Alan的人生也還在向前;豆原遇上Delta,會上演甚麼好戲,那才精彩!老撾的咖啡,觀色聞香都是清甜的,含在嘴巴裡,卻渾厚迷人,回甘的果香,悠長裡隱藏巧克力甜美。



本文引用自馬來西亞豆原咖啡館Facebook 網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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